大約一年前,我在FB加入了「滑板寶寶─馬蹄足內翻(clubfoot)社團,也是這個因緣讓我認識馬偕骨科劉士嘉醫師。袋子2Y3M左右我們先到台北馬偕找劉醫師,當時劉醫師建議左腳再鬆筋一次,術後再觀察。當下我自己認為鬆筋手術可能改變不大,也想透過運動或復健來改善左腳內翻、內旋的情況,因此把重點優先放在右腳和左手的整形。

  過了六、七個月,我觀察到袋子左腳綁八字帶後內旋會改善,但脱掉以後仍然旋轉得很厲害;內翻雖然有比以前好但腳掌終究還是無法貼平地面。在多方面的考量下,我和爸爸趕在除夕夜前兩週到淡水馬偕劉醫師的門診,直接安排手術,不過這一次可不是鬆筋這麼簡單了,開刀的範圍從足弓→腳後跟→腳外側,傷口面積會比以往都來的大。雖然很不捨孩子辛苦......但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。

    手術排在3/9,幼兒園和皮拉提斯的課都先暫停,讓袋子享受7天不必上學上課的美好時光。袋子三歲了,能夠理解的事情變多了,門診排手術那天媽媽就跟他說要準備開刀了,手術前幾天也時不時提醒他,希望給他一點心理準備。但孩子終究是孩子,他總是「開心的」回答媽媽:「好哇!」媽媽心裡很明白,住院以後絕對不會是這種心情。

    3/8下午辦住院,在辦住院手續時袋子開始扁嘴、哽咽、嚷嚷著要回家,後面緊接的照心電圖、進病房戴手圈、量血壓就是一連串的崩潰。骨科病房沒有兒童床,護理師幫我為了兩條床圍,讓我安心許多。在馬偕住院的好處是不必插留置針,病患在進手術房前會先喝一杯助眠的藥水,進去後就蓋上吸入性的麻醉,因次不必打針麻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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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晚上7點半阿舅和姊姊來醫院陪袋子,剛好陪著一起去抽血、照X光。雖然很痛也很害怕,可是有阿舅和姊姊的陪伴,袋子的心情很快就平穩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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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8點半爸爸趕到醫院看兒子,袋子和爸爸玩得很開心,一個捨不得離開,一個捨不得讓對方離開,兩人難分難捨。(媽媽真心認為讓我離開好了你們父子倆擠一張病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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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住院第一晚,我們在馬偕度過寧靜的夜晚。隔天,我們從第一台刀變成第三台刀,10:30才進手術室。在那之前,袋子頻頻問媽媽:「可以吃東西嗎?」「可以喝水嗎?」「手術結束就可以吃了是嘛?」餓昏的袋子沒有哭鬧,只是不斷地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吃東西,懂事的讓人心疼......13:30我進恢復室,袋子一看到我就放聲大哭,可見傷口一定很痛。沒多久劉醫師來了,第一句話就是:「有夠難開!」這是第二位醫師這麼說了。「本來分應該是分開的兩塊骨頭,開進去以後才發現是黏在一起的,所以臨時把骨頭切兩半,再打鋼釘固定。這次的傷口會非常痛,今天晚上最難熬。」聽到這番話心中萬般不捨,但...刀已經開了,再怎麼難受都只能咬牙熬過去!

    袋子回病房後呈現昏迷狀態,但不時會整個人抽動嚇醒,緊接著大哭,很不安穩。每次他痛到哭出來,爸爸媽媽就趕緊按鈴請護理師來加藥,我們都知道藥水隔4小時才能再喝一杯,止痛針隔6小時才能再打一劑,但袋子因為疼痛而哭鬧實在讓人慌了手腳、讓父母心急如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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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術後袋子的體溫維持在37.6-37.9,醫師說那是麻醉的影響之一,通常1-2天就會退燒。但昏迷這麼久倒是很不常見,還記得上一刀術後當天晚上袋子就可以正常吃飯了,精神也好得很!怎麼現在還昏沉昏沉、完全沒食慾呢?難不成不同醫院的麻醉後遺症會差這麼多嗎?這一夜真的難熬,隔天早上我們立刻跟醫師確認出院,趕緊收拾行囊袋子回家休息。

    奇怪的是,回家以後開始從低燒變成高燒,燒燒退退的,我好幾次想衝急診,但口服藥似乎又能控制住。好不容易挨到3/14回診,劉醫師也認為不應該燒那麼久,擔心是細菌感染,趕緊把石膏開個洞檢查傷口(事後我才聽說鋸石膏很痛,原來袋子不是只怕聲音而已,又誤會他了T_T)。慶幸的是傷口沒問題,再轉診小兒科,兒科醫師找不到其他引起發燒的症狀,連鼻水都沒流!只得安排尿檢、抽血、X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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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連串的鋸石膏+檢查讓袋子飽受驚嚇,哭到不行,做完檢查後趕緊先送他回家休息,一小時候媽媽自己來醫院聽報告。檢查結果比較有問題的是白血球指數高達16000,胸腔有一個小白點。醫師擔心是細菌感染,先開抗生素並要求我們兩天後務必回診,併發最後通牒:週六若是再燒就強制住院!

    隔天3/15晚上,袋子竟然飆到40度!媽媽再度打包行李衝向急診室,醫師做了腺病毒和A型鏈球菌的快篩都是陰性,這一次出現喉嚨化膿、耳內發紅的症狀。袋子邊發燒邊喊要看巧虎,急診醫師認為精神尚可,可住院也可不住院,讓爸爸媽媽再次面臨兩難的選擇。最終我們還是選擇不住院,住院要插留置針、定時量血壓,睡不好情緒會更不好,既然口服藥稍微可以控制,不妨再撐一下、等3/17的回診吧!就這樣,我們又將大包小包的行李扛回家。

    3/17一整天的體溫都在37度之間,是個好兆頭;3/18一早,袋子開心地叫爸爸媽媽起床,和前面幾天哭著起床的模樣完全不同!一量體溫,已經降到36.3度了!真是普天同慶!3/19回診時醫師說可以不必住院了。

      術後的袋子因為傷口、發燒變得易怒、愛哭、非常依賴媽媽,媽媽幾乎是每分每秒抱著他,只有上廁所和洗澡時才有短暫的個人空間(好在媽媽是兼職,主管慈悲願意讓我請假這麼多天)。這段期間,我念佛給袋子聽哄他睡覺,或是睡前握著他的手說一段祝福勉勵的話,希望袋子和媽媽都能堅強熬過這段難受的日子,也希望佛菩薩加被讓袋子的病痛痊癒。某天我的帶狀泡疹復發,頸部到頭部的神經疼痛讓人很不舒服,我躺在床上放他在旁邊玩玩具車,他玩到一半,用划船的動作划到我身邊,摸摸我的頭說:「秀秀,媽媽我念佛給妳聽好嗎?」感謝袋子這麼體貼、這麼喜歡媽媽,有你的陪伴真好!

    這次的發燒我不曾預料,是感受無常很好的經驗,畢竟這世上恆久不變的道理,就是世間一切萬事萬物都會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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